#狼嗨# 朋友如此爱我
*现背弯恋直 花吐症
*时间线是20年5月
*凌晨赶出来的产物 ooc 逻辑不通
*推荐阅读bgm:最佳损友
01
初十的月亮圆了一半,被厚厚的云层遮掉半边,孤零零地挂在夜空上,半死不活地亮着,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杨志浩床上,铺下一层浅色的光。
杨志浩坐在床边,一边等他翻墙把自己摔了的室友洗澡一边刷微博。
他刚刷到一条其他选手的采访,嗓子就一阵痒,像是一下子被十颗一点点的波霸卡住了,引得他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然后就在谢天宇推门出来的那一刻,他一边咳一边吐出了卡在他嗓子里的异物——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朵白色的花。
“我操。”杨志浩愣住了“我他妈吐的什么玩意?”
“操。”谢天宇也愣住了“你——你吐的什么啊,花?”
“是的,吧。”杨志浩拿起手心里那团白色的东西“我他妈,我吐了一朵花。”
“是花吐症。”谢天宇利用新时代互联网搜索完,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跟身边的打野概述了一下百度词条上的内容,并不可置信地评价道“怎么搞这种的啊。”
“得不到暗恋的人的亲吻就会死。”杨志浩皱起眉头“那完了,过两天真得去浦东机场接人了……我们有打野替补没?”
“没有,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谢天宇停顿了一下,用他那只纹着骷髅的手捡起了床边的花——那是一朵白色的风信子。
“其实也就是亲一口的事,但是不亲会死,有点恶心…...所以你喜欢谁?”
“我喜欢谁。”杨志浩笑了一下没有答,他的眼睛低下去,“反正他不可能喜欢我。”
谢天宇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那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该对这种严峻的形势说些什么,于是他只是沉默。
“哥们...不是啊,怎么搞的这么沉重啊,我们是季后赛一轮游了还是倒数第一了,那不至于啊。”
杨志浩笑着站起来,拿上床头的烟和打火机“我去抽根烟。”
五月份的上海已经是该穿短袖的温度,只有夜里的风还有点冷,杨志浩靠着窗台抽烟,凌晨三点的夜空和被风吹得四散的烟雾一起将他的身影吞没,只有烟尾的火光还在明明灭灭地亮着。
“花吐症?”
“啊?”杨志浩回过头,对上韩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了一跳,摁灭了手里的烟“马哥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你怎么知道?”
“你没关门。”
“谢天宇没关门。”杨志浩顿了顿“是的。”
“还挺二次元。”韩金走过来站在他旁边,那双平时毫无感情的眼睛里好像能看出点担心“你喜欢狼行?”
“我……”杨志浩一口气提起来,下意识地想否认,却又只是笑了一下。
02
杨志浩没办法否认这句话,他现在虽然很少回忆自己和谢镇营的那些过去,可谢镇营对他来说无疑是特殊的,职业生涯里能有几个从头至尾的两年,又有几个人能事无巨细地带他走过赛场和红毯,再同他投身于输赢成败的汪洋,一直做他身侧的另一尾游鱼。
杨志浩很难概括这种复杂的情感,对他来说对方应该是朋友,是兄弟,是他的狼队——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可是他偏偏没有让故事和感情停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而是任由某些不该出现的情愫肆意疯长,于是谢镇营就不再只是他的兄弟,而变成了他隐秘不发的、喜欢的人。
杨志浩对喜欢的理解或许只停留在别人嘴里和初中时候小姑娘的眼睛里,但是总有些东西是不会骗人的,这些东西可能大多都是痛苦,但人类总把它们称作爱。
杨志浩坐在谢镇营身边打过比赛,和他十指相扣地击过掌,和他一起挑过西装戴过戒指,一起出现在最佳阵容的榜单,一起走过长长红毯。
他甚至还记得那个时候年纪小,谢镇营带他一起去买衣服的时候还揽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这么瘦,絮絮叨叨一大堆,无非也就是让他少吃外卖多吃饭。
杨志浩记得自己当时被他说烦了,笑着去挣他的手说关你屁事啊,谢镇营反倒揽得更紧了,说当然关我事了,我就你一个兄弟。
这种“特殊”的感觉当然是很好的,比如他可以顶着油头躺上处女座的床,可以胡搅蛮缠让对方给他发新年红包,可以把性格里所有尖锐的、恶劣的部分露在外面,像一只支棱的小刺猬——反正谢镇营不会生气。
谢镇营坦荡地摆出来告诉他你是不一样的,告诉他你是最好的,然后又不太坦荡地说他要走了。
杨志浩记得自己当时站在门口看着谢镇营理行李,把这两年的痕迹都装进他那个净重三斤的黑色箱子里,只留下一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是积了一层苍白的烟灰。
杨志浩发现自己很难用对待别人的态度祝他前程似锦,又发现自己其实天真地想把他留下来。
显然他做不到,谢镇营也做不到,没了谢镇营杨志浩也可以和新的队友配合、击掌,也可以经典抓上去了对面就死——但是有很多事都是不一样的,过去像一本太厚的书,只不过最后还是淹没在命运的洪流里。
“——问我有没有,确实也没有。”
后来那间房卧室只有杨志浩一个人住,他没有拉上窗帘,月光洒在旁边的空床上,他梦见谢镇营,谢镇营说希望身边一直是他,不光是打比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认真复盘了一下这个梦,然后心想完jb蛋了,我好像弯了。
可是谢镇营是个直男,杨志浩不需要想就知道——他前两天刚发来消息问要怎么追女孩子,杨志浩当时很无语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不过之后就再也没听谢镇营说过后文。
谢镇营是个坦荡的人,他说他是杨志浩的兄弟,亲兄弟,就这一个兄弟,但也到此为止。
于是杨志浩摘下了手上和谢镇营相似的戒指。
03
“是的。”所以他说“确实,那也没用啊,他是个直男。”
但是不管有没有用,游戏还是要打,日子还是得过。
于是那天抽完那支烟之后他还是照常训练赛rank直播吃饭睡觉,如果不是吐的花的数量越来越多的话,他反倒觉得花吐症也没什么了。
期间谢天宇他们都找过他好几次,谢天宇的脸难得冷下来,他的声音也沉下来,他说不管怎么样也就是说出来亲一口的事,你不能一直这样。
杨志浩沉默了一下,说好,我知道,再等等吧。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谢镇营说,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受结果。
亲一口的事而已。杨志浩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哪天找个机会喝醉了碰一下。
04
这天凌晨他照常开了直播,照常模仿五号监狱下路三无,但四个小时咳的花瓣目测能摆满一盆。
谢天宇和陈晨坐在他旁边还没说什么,反倒是谢镇营的消息先来了,问他咋了,怎么这几天都不开麦。
杨志浩说没事,不想说话。
他刚放下手机点了排队,谢镇营的消息就回了过来,说那出门吃个烧烤不,今天lgd放假。
杨志浩顿了一下,打下一个“好”。
他取消了排队,一句话没说就关掉了直播间,留下弹幕上一排“???”出了门。
05
杨志浩很少这个点出门,也很少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观赏上海凌晨两点多的月亮,所以当他站在这个二十三度的夜晚时,他突然觉得月亮很亮,也很高。
谢镇营今天好像是特意打满了rank数,大半夜的在lgd和omg基地折中选了一家烤串店,约他吃一顿理所应当又莫名其妙的晚饭。
他到的时候谢镇营已经坐在对面玩手机了,看到他就摘下口罩笑起来“早啊。”
“啊,早,早哦。”杨志浩也笑,“这么有空啊狼哥,中国第一上单。”
“对的呀,”谢镇营特意捏着声音阴阳怪气他“那没办法啊杨宝,妈妈爱你。”
“操,不要男妈妈,”杨志浩做了个想吐的表情“你好恶心啊xiaoAL,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你也不赖——”
谢镇营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对面的人突然咳嗽起来,甚至还不带停的。
他刚想坐过去替杨志浩拍下肩膀以免他把自己的身板儿咳碎了,就看见他从嘴里吐出一朵花来,白色的,上面还染着猩红的血色。
“你……不是,这啥玩意儿?”
杨志浩看着自己掌心的花一顿无语,但也不能再把它吞回去,于是他笑了一下“花,怎么样,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你得了花吐症?”谢镇营没搭理他的玩笑,“这个东西会死的。”
“我知道会死的,但是你看,我他妈,我活了二十年是活,三十年也是——”
“你喜欢谁?”
杨志浩低下眼睛,抽了根烟点上。
烟雾腾起来遮住他的眼睛,他才很轻地笑了一下,“狼哥。”
谢镇营坐在他对面,也一样沉默了,点好的烧烤端上来,杨志浩想劝他快吃别管了,他却一点要动的想法都没有。
“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不敢表露的爱。”谢镇营复述了一边百度上的内容,“黑客,这是会死的,不就是说出来亲一下吗?”
“嗯。”杨志浩答“那你来亲一下吧。”
谢镇营沉默了几秒,却在杨志浩掐了烟、开始新一轮咳嗽的时候没忍住坐过去,然后按住他的脑袋亲下去。
杨志浩和他交换了一个亲吻,然后吐出了一朵纯白的,漂亮的风信子,他知道那将是最后一朵。
“狼哥。”
“我——”谢镇营抓了抓头发,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吃吗?”
“不吃了。”杨志浩点起今晚的第三支烟。“ok,不用说了。”
“狼队。”他又叫起从前的称呼来“我知道。”
“好。”谢镇营戴上口罩,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少抽点烟。”
06
杨志浩看着香烟吹起的雾气升上夜空,一点点遮住月亮的影子。
他最终还是收起了那朵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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